屈文通小草

小草

家住在荆峪(鲸鱼)沟畔,从小就和小草为伴,便和小草结下了不解之缘。

过去,农村三顿饭一般是:早起饭鸡叫唤,中午饭晌午端,晚上饭夜(日)压山。晌午端的时间大约是下午二、三点,距晚饭间隔时间很长。小时候,放午学吃过饭后,除冬季下沟搂柴火外,其他三季都是背着笼下沟给生产队的牲口割草。荆峪沟沟壑纵横,长草的地方不是沟坎塄岸,就是潮湿的沟底,割草的人多,好去的地方的,一般都被早早地割完了,所以就得满坡架岭找草多的地方,割到笼里装不下为至,在天将黑时还得背着几十斤重的草上坡,然后再配合伺养员用铡刀把草铡碎,这种劳动强度,对于十来岁的娃来说就是一件苦力活了。

割草虽然苦,但又是一件快乐活,更主要还是能挣工分。那时,我们队一个劳动日六毛钱,割十斤草一分工,一下午割四、五十斤草就能挣四、五分工,相当一个男劳的半个劳动日。生产队有马牛骡子二十多头,每天吃的草料相当可观,割的草除给牲口当天吃外,剩余的就晾晒干以供冬季牲口们吃。碎娃贪耍,每次割草都是三五一伙,把笼倒扣头上当头盔,玩扔石头打仗,玩够了,才匆忙割草。特别是夏秋两季,就更有意思了。那时大队有个果林队,主要就是在沟里务果木,夏季有杏,秋季有桃。杏树林在东坡子,品种有麦*、大白杏等,麦*就是麦子熟时杏也熟了,颜色和成熟的麦子一个颜色,吃起来甘甜绵软,大白杏则在麦收后才熟,个大酸甜。桃树林在竹林东靠近水库的几阶梯田里,记忆最深有大*桃和蟠桃,桃子个大汁多,甜似蜜汁,咬一口果汁就顺着嘴角往外流。于是,这些杏子、桃子就是我们这些割草孩子的祸害对象了,从果子将熟就开始谋算着偷着摘。割草的孩子分工合作,和看守果园的人开展了麻雀战,坡上一、两孩子放风,下面两边孩子互相掩护,一边故意被发现,然后逃跑吸引守林员追,另一边则马上开始行动,上树摘果。守林员只有一个,顾了这边顾不了那一边,如此几番,孩子们收获满满,然后撤退分享胜利果实。吃完了分头割草,或者到河里摸鱼、打水仗玩耍,或者到水库游泳,快活无比。

成天割草,草也就少了,有些地方按大人的话说,连地皮都被刮了,光秃秃的,但过上几天,就又长出了新草,就象割不尽似的。每天割草就有了经验,对草的习性以及有些草的功用就有了较多的了解,例如流济浓可以止血、消炎,割草把手割烂了,把流济浓叶子揉碎如泥,贴到烂的部位,立马就止住了血而且疼痛也立即减轻,再如野薄荷、叶子揉一揉,掬一捧泉水放到里头,味道马上就变得清凉,既解渴又生津,尖草根虽然细,但味象甘蔗,饿了挖一把,咬着吃,饿的感觉就减少很多。还知道那些地方草长得快,那些地方草长得慢,那些草坠份量,那些草份量轻,只要脚下勤快,肯跑路找草,总能割几十斤草。特别是我们叫大碗花、尖草、蓑草、粘粘蔓的几种草非常顽强,不择地方生长,不管你割了多少茬,割一茬过上那么几天,就又会繁衍生长,一片葱笼。专职割草,从上小学开始一直割到初中毕业才结束,成了生产队社员后,有时还被分派割草,直到恢复考试制度离开家门。

后来生产队解散了,牲口也渐少见了,没了人割草,草就疯长起来,不光沟里有,还蔓延到原上的田间地头,直到村里,因而对草的繁衍生长就深为感叹。草皮实、不择地方、只要有那么一点点土壤就能繁衍生长,极为顽强的生命力给我留下了很深烙印。

前些年,随着生活条件的提高,时兴起了养花,刚好我也买了房子装修后,气味较大,听说花有吸异味、解*等作用,于是也按别人说的买了几盆吊蓝、兰花、芦荟、纹竹等花放在阳台,按时浇水、上肥,但没过多久,有的叶子*了,有的根烂了,有的根干脆直接死掉了,还真应了那句“用心栽花花不活”,后来随便给花盆栽了几株蓑草、尖草,栽下后浇了一次水就再也没管,过了些日子,竟然从旁边又冒出了几株。反正是草,也就不那么象管花一样精心,一月四十的,想起来了浇浇水,竟也长得繁荣旺盛。草长得快过几月还得从根部剪掉,但再过几天又会生长起来,虽然没有花香,但也给阳台增添了不少绿色,也给我的业余生活增添了乐趣。别人养花吾栽草,不用费心长得好。不怕刀割灾害多,生来命贱青春葆。喜欢草,虽然没名气,但生命力强!

作者简历

屈文通,退休干部。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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