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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，我遭遇了一场严重的车祸，伤势严重，几乎到了生死边缘。

而我的丈夫，却在那个夜晚，与他的心上人一同乘坐热气球，享受着浪漫的烛光晚餐。

他们在空中俯瞰着星空和月光，俯瞰着城市的灯火辉煌。

他们从文学艺术聊到生活哲学，享受着属于他们的二人世界。

第二天，医院里不期而遇。

我坐在轮椅上，而他怀里抱着那位扭伤了脚的白月光。

当他看到我时，眼中充满了震惊。

后来，我将已经签字的离婚协议书递给了他。他红了眼。

1

我在手术后的第三天，医院里遇到了周炜。

他并不是特意来看我的，我们之间的相遇纯属偶然。

那天晚上，徐佳在热气球上感到寒冷，医院接受治疗。

他一手提着输液袋，一手小心翼翼地扶着徐佳，那副体贴入微的样子，让人不禁称赞他是个"模范丈夫"。

医院走廊上不期而遇。我穿着病号服，额头上的纱布还透着血迹，手臂上打着笨重的石膏，十分显眼。

这是我在周炜面前最狼狈的一次。以前，哪怕是在家里，我也会精心打扮，从不允许自己邋遢地出现在他面前。

周炜看到我时，明显愣了一下，眼中满是惊讶。"你受伤了？"他关切地问，眼神中透露出担忧。

还没等我回答，徐佳突然身体一软，声音虚弱地说："阿炜，我头晕得厉害。"

周炜立刻紧张起来，抱起徐佳大声呼救："医生！护士！"

此刻，周炜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徐佳身上，甚至没有注意到刚才不小心撞到了我。

那一撞，正好撞在我的石膏手臂上，剧痛瞬间传遍全身，额头上很快渗出一层冷汗。

因为这次撞击，我的手臂需要重新复位并打石膏，比第一次更加痛苦。

治疗结束后，我脸色苍白，全身无力，汗水湿透了后背，仿佛刚从水中捞出来。

我无力地躺在病床上，周炜过来时，护士正在给我打止痛针。

"还好吗？"他轻声问，满脸担忧和心疼。"除了胳膊，还有哪里受伤了？"说着就要掀开我的被子。

"滚，别碰我。"我冷冷地说。周炜刚才为了徐佳把我丢在一边，现在又假惺惺地关心我的伤势，让我感到恶心。

周炜见我不再说话，反而有些生气，咬着牙说："受伤了为什么不告诉我？如果今天不是被我撞见，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打算跟我说？你还记得你是有丈夫的人吗？"

我嗤笑一声，周炜真是好样的，竟然还倒打一耙。

"我只问你一句，我手术那天，你在哪？你是没看到我的电话吗？你有接过一次吗？"我头一次在周炜面前如此咄咄逼人。

周炜自知理亏，心虚地"我"了半天后，语气软了下来："好好休息，我在这陪你。"说完，还贴心地给我掖了掖被角。

在我最需要的时候，周炜并没有出现。现在，他的陪伴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。我没有说话，病房里的空气异常安静。

就在这时，周炜的手机响了。我余光瞥见屏幕上闪烁的是徐佳的名字。

周炜心虚地看了我一眼，将电话倒扣在床头柜上。但电话那端的人似乎不肯放弃，周炜不接，那边就一遍遍不停地打。

起初，周炜还试图保持镇定，但很快便显得焦躁不安。

2

“月月。”周炜轻声叫我，边说边偷偷观察我的脸色。

“去吧，别让人等急了。”我拉高被子，闭上眼睛，声音平静无波。

“你知道的，佳佳没亲人，现在她病了，需要我照顾。我去看看，很快就回来，你先休息一下。”周炜说完，匆匆离开。

我等了一整晚，那个说很快回来的人却再没出现。

第二天早上，周炜带着徐佳出现在我的病房。

“月月，你还没吃早餐吧。阿炜买的早餐太多了，我一个人吃不完，你和我一起吃吧。”徐佳用熟稔的语气对我说，尽管我们只见过两次。

看着面前各式各样的餐盒，我忍不住笑了。中餐西餐都有，包子油条，蛋糕甜点……没有一样是我喜欢的。

心中不免有些苦涩。但转念一想，这些本就不是买给我的。这么多年，周炜一直记得徐佳的喜好，却从不知道我喜欢什么。

我收起笑意，意味深长地看了周炜一眼。

“谢谢，我点的早餐马上就到，这些还是留给你们自己吃吧。”

周炜似乎也没想到徐佳会直接拿着早餐来我病房，神色有些尴尬。

“外卖不健康……”看着徐佳喋喋不休的样子，我忍不住打断她：“不好意思，我就喜欢不健康的。还有，我想安静一会儿，麻烦两位出去时帮我把门带上。”

“对不起啊，月月，我只是看你没吃早餐，阿炜买得又多，想和你分享而已，打扰到你了，真不好意思。”徐佳眼圈微红，情绪低落，看起来受了委屈。

我真的想笑。她一大早拉着周炜到我面前炫耀，目的不是已经达到了吗？

“不关你的事，月月不是那么小气的人。咱们先回去。”周炜轻声安慰。

离开前，周炜对我说：“月月，你先休息，我一会儿回来。”

见我没理他，周炜沉默片刻，才拉着徐佳离开。

两人离开后，房间恢复了安静。我点的早餐送到了，但我却没了胃口。

我想，我和周炜的婚姻真的走到了尽头。一直以来，我都是那个等待的人。但等待的滋味太苦涩，也太煎熬。

早在徐佳出现的那一刻，我就该知道，我和周炜的婚姻该结束了。徐佳是周炜的初恋，是他爱而不得的白月光。

当年周炜的母亲嫌弃徐佳是孤儿，不同意他们在一起，甚至以死相逼。周炜性格懦弱，拗不过母亲，只能和徐佳分手。

为了断绝周炜的念想，周母很快安排周炜相亲，那个相亲对象就是我。第一眼见到周炜，我就被这个略带忧郁的男人深深吸引。

3

我辛辛苦苦地跟在周炜后面三年，终于如愿以偿，成为了他的妻子。

刚结婚时，我连做梦都会笑醒。但我知道，周炜心里有一道墙，我怎么也进不去。

徐佳出现那天，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，用她那深情的眼神看着周炜，周炜那平静的眼神立刻变得复杂起来。那一刻，我感到自己多年的努力就像个笑话。

周炜这次没食言，很快就回到了我的病房。看到我一动没动的早餐，他皱起了眉头："怎么不吃？你现在需要营养，想吃什么告诉我，我去给你买。"

如果是以前，我会很高兴周炜为我买早餐。但现在，想到他刚从徐佳那里来，他的关心只会让我觉得恶心。

"我们离婚吧。"我平静地说。

周炜正在倒水，听到这话手一顿，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："为什么？"

"我不爱你了。"我回答得干脆利落。

周炜像是听到了笑话，笑了笑："又在耍小孩子脾气。"

我讨厌他的语气，好像我总是无理取闹。

"我说真的。"我坚定地看着他。

周炜的笑容逐渐消失："离婚是不可能的，别胡思乱想，好好休息，我回公司一趟，有事给我打电话。"

我不明白周炜的意思。他本就不爱我，现在徐佳回来了，我主动让位，他应该高兴才对。

但我知道，我们的关系中，主动权一直在周炜手里。我提出离婚，是挑战他的权威，这是他不能容忍的。

没关系，协议不成，我可以起诉。

婆婆不知从哪里听说徐佳回来了，医院，说要给我出气，拉着我去了徐佳的病房。

婆婆一见到徐佳，上去就给了她一个耳光。徐佳捂着脸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

"伯母。"徐佳委屈地叫了一声。

"谁是你伯母。"婆婆冷声打断。

徐佳的眼泪簌簌落下，但婆婆最讨厌她这种样子。

"阿炜已经结婚了，你为什么还来纠缠他？"婆婆质问。

"我没有。"徐佳急忙否认。

但婆婆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："你妈没教过你廉耻吗？我都让你离开周炜了，你怎么又缠上来了？"

徐佳脸色苍白，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血色。

4

徐佳一直对自己的孤儿身份感到自卑，这也是婆婆当初反对她和周炜在一起的原因。婆婆知道怎样的话最能刺痛徐佳。

"我告诉你，你这辈子都别想进我们周家的门。哪儿来的回哪儿去。"婆婆的声音响亮，似乎故意要让周围的人听见。

很快，徐佳的病房外聚集了一群看热闹的人，他们对着病床上的徐佳指指点点。徐佳被婆婆当众斥责，羞愤交加，却只是哭着否认。

我不愿成为众人议论的焦点，费了好大劲才劝走婆婆。婆婆离开时还不甘心，一再向我保证不会让我受委屈。

我只是笑笑，心里明白，婆婆虽然为我出头，却从未责怪过周炜。

那天晚上，周炜突然冲进我的病房。我因为伤口疼痛，刚吃了止痛药睡下，就被他推门的声音惊醒。

周炜双眼通红，愤怒地看着我："佳佳自杀了！"

"然后呢？"我并不意外，白天徐佳被婆婆羞辱，不可能轻易释怀。但我不相信她会真的自杀，她如果真的有自杀的勇气，就不会再次和周炜纠缠。

周炜对我的冷漠感到失望："月月，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血？那可是一条人命！"

"我出车祸的时候，你怎么没这么关心我？"我反问。

"如果不是你在妈面前挑拨，妈怎么会去找徐佳？"周炜认定我是导致徐佳自杀的罪魁祸首。

我被他的逻辑震惊了。我本以为，这么多年，周炜至少会相信我的人品。

"不管你信不信，关于徐佳的事，我从来没和妈说过一个字。"我坚定地说。

周炜见我这么肯定，态度也缓和下来："不是你，那会是谁？"

"我怎么知道，你自己去问。"我有些不耐烦。

"还有问题吗？没有问题的话，我要睡了。"我下了逐客令。

"没，没有了。你快睡吧。"周炜似乎这才意识到已经很晚了，帮我掖了掖被角，却没有离开的意思。

我不想再和他多待一秒，直接说："你可以走了，别让你的佳佳等急了。"

5

周炜听到我的话，似乎想解释什么，但我直接闭上了眼睛，表示不想听。他无奈地站起身，走到门口时停下，轻声说了句："对不起。"

对不起，这三个字在此刻显得多么无力。伤害已经造成，简单的道歉又有何用？

"我们找个时间去民政局把手续办了吧。"我不想再拖延，想要尽快结束这段婚姻。

"月月，我说过，我是不会同意离婚的。"周炜的脸色沉了下来。

"不离婚，你的佳佳怎么办？你忍心让她无名无分地跟着你吗？"我冷笑着，语气中带着讥讽。

"月月，我说过很多遍了，我对佳佳没有感情了，我只是同情她。毕竟我们曾经在一起过，你就不要再闹了，好不好？"周炜试图安抚我。

"你也听到了，佳佳最多还有一个月，我只是不想她走的时候留下遗憾。你再等等，好不好？"

我嗤笑，周炜口中的"佳佳"叫得亲昵，他以为我只是在吃醋，跟他闹脾气。但他不知道，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——离婚。

我从未像现在这样觉得周炜如此让人恶心。他明知我讨厌这样的婚姻，却不愿离婚，也不愿与徐佳保持距离。周炜这是既想要婚姻，又想要情人。

但世上的事哪能都如他所愿？这个婚，我是离定了。

我和周炜关于离婚的讨论最终不欢而散。

第二天早上，房门被敲响。是徐佳。

"月月，我可以和你聊聊吗？"徐佳穿着宽大的病号服，显得更加瘦弱。

"月月，我从没想过破坏你们的婚姻，请你相信我。"徐佳的声音柔弱，似乎怕打扰到我。

"那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周炜面前？"我嘲讽地看着她，对她的话一个字都不信。

"我得了乳腺癌，只剩一个月了，我就想在临死前再看他一眼。"徐佳眼中闪着泪光。

"如果我的出现影响了你们的感情，我向你道歉，请你不要怨恨周炜。"她哀求道。

"就当是可怜我，把他借给我一个月，行吗？"徐佳抓住我的手，眼神中满是哀求。

可惜，我不吃她这一套。我笑着回答："借多麻烦，我把他送给你了。我已经决定和周炜离婚了。"

徐佳先是一愣，然后眼睛一亮，但很快她努力藏起了眼中的喜色。

6

“可是……”说到这里，我故意停顿一下。

徐佳明显地紧张，双手紧紧绞握。

“周炜他不同意。”一抹失望在徐佳眼里一闪而过。

“所以，我认为你现在要做的，是去劝周炜同意离婚，而不是假惺惺地跑到我的面前哭诉。”

“还有，你哭的样子真难看。”

我不喜他人碰触，用力甩开徐佳的手。

徐佳似站立不稳，摇摇欲坠地向后倒去。

事情就是这么凑巧，这一幕刚好被推门而入的周炜看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