点击蓝字 卢姐接过话说:“我八岁时,带小弟和表兄两人一起到我爸的单位玩。我爸的同事见我们从乡下来,请我们下馆子吃饭。同事跟我爸只顾了谈工作上的事,也不吃饭,等到他们想起要吃时,碗里已光亮见底,连油星子也没一滴,全被我表弟舔得一滴不剩。我爸看着空碗,难为情地自我解嘲着,‘原来你们是三个饿仙呀’。”说完这些后,卢姐哈哈大笑。笑声里藏着若干的隐忍。我们也跟着笑,笑完后有片刻的沉寂。
说到舔碗,在我的记忆深处,一直有这样的一幅画面,时不时出现在我的眼前。我姐有一个干妈,离我家约有一公里的样子。有一次我跟姐一起去她家。姐的干妈在喝大麦粥,大麦粥稀得能照见人影。喝完后,碗里有一层粥汤像胶水一样发着光。干妈把舌头伸得长长的,沿着碗转着圈子往下舔,舔到碗底,脸几乎倒扣在碗里,她还在舔。回家后,我就学了那样子给母亲看,我以为母亲看了我的滑稽样后会笑的,没想到母亲看了后叹了口气说:“其实,你姐那干妈还跟讨饭花子抢过吃的呢!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,医院看病,去早了,医生还没上班,医院旁边的饭店门口等。饭店里有一个客人在吃红烧排骨,我和她离那吃饭的人老远,都能闻到肉香味。那人吃完后盘里还多了两块排骨。干妈见那人走后,连忙跑进去,这时门口有一个讨饭花子也快步走了进去……但她抢先一步端到盘子,用手帕把两块排骨包了带回家,还分了一块给你小弟吃了!”
我本想把这段话也说出来,供大家一乐的,终究是因为心酸,没能说出口。
现在的日子好过了,想吃啥都有。在我们小城,吃喝成风,浪费成风。在有的人眼里,节俭被理解为吝啬,把没吃完的菜打包,认为是一种丢面子的事。然而,饥饿的年代,我们是永远不会忘记的。
作者简介
陈德兰,笔名雨中清荷,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、民进会员。在《爱你》、《博爱》、《意林》、《特别文摘》、《翠苑》、《少年月刊》、《中国工人报》、《中国建设报》、《扬子晚报》、《北京青年报》、《新民晚报》、《中国电视报》等百余家报刊发表作品。《草尖上的记忆》获年第21届江苏省副刊散文类好作品三等奖。《春天栽上一棵凌霄》获年第24届江苏省副刊散文类好作品三等奖,曾多次获全国各地征文奖。已出版散文集《草尖上的记忆》《蝴蝶眨了几下眼睛》。
谢谢阅读
欢迎分享
我知道你在看哟
图源:网络
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#个上一篇下一篇